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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習作 《12》
#闌珊《2》
木青悠最後選擇了一件細肩帶抹胸黑色禮服,小露香肩,下擺出人意表的是充滿設計和層次感的褲裝,後背露出大面積的美肌,搭配BVLGARI的項鍊和手鐲錶、Fiorever的鑽石流蘇耳環和Gianvito Rossi的黑色高跟鞋,更顯得她皮膚白皙、身材高䠷,既典雅貴氣,還帶著獨樹一幟的清冷離世。而她的好閨蜜則真的穿上那件大膽的紅色晚禮服,前開深V的火辣剪裁讓她飽滿的酥胸若隱若現。
木青悠對著她戲謔地吹了一個口哨:「我今天的任務就是負責把老同學灌醉,送到妳房間任妳宰割。」
會場雖然離飯店並不遠,主辦單位還是派了車子接送她們。車子到了會場,兩人才下車,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男人笑嘻嘻地迎上來:「大攝影師,真是要我求爺爺告奶奶才盼到妳點頭出席,妳今天也太美了吧!」
木青悠淡淡地笑著,輕輕地抱了抱來人,算是打了招呼:「Jason,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這是我經紀人Lindsay,姜絡初。」她勾著身旁的閨蜜,繼續說道:「這是我在NYU短暫商學院生涯中少數的朋友,Jason,莫繹笙,你們兩位認識認識、發展發展。」
莫繹笙身材壯碩高大,濃眉大眼,剃著短短的吋頭,一身訂製的西裝在他身上更襯托出他的幹練和霸氣。他也很大方的回應老同學的撮合:「青悠的眼光總是很好,希望我有這個榮幸跟這位美女交個朋友。」
他微微側了側身:「感謝兩位賞光,容我介紹幾位貴賓給妳們認識。」
這場晚宴比木青悠預期中的有趣,出席的有時尚界和一些商業大佬,有不少演藝圈的人士,包括參與拍攝的大牌影星和該品牌簽約的其他明星;幾家國際相關企業都派了高層出席。最讓木青悠興奮的是,還有一些攝影界前輩和同好,畢竟是大型公司,合作過的攝影師都是業界翹楚,受邀者當中自然也有不少人想來看看這屢獲大獎的女攝影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幾杯酒精下肚,木青悠感覺臉頰微微有些發熱,便趁隙告退到化妝間整理一下儀容,順便跟服務生要了杯熱茶。從化妝間出來,她站在酒店的廊間,望向挑高大廳的水晶燈和門口反射著光影的噴泉,感覺這一切好不真實;前幾日她還孑然一身地在歐洲遊盪,現在卻盛裝打扮出席這種華麗的晚宴,她突然有些走神,站在原地呆立半晌。
她眼角餘光瞥見走廊的另一頭,有人朝著她走來,但今日賓客來來去去的人那麼多,她並沒有特別在意;直到對方高大的陰影籠罩她,顯然已經站在她身邊,她這才回神,收斂心神抬頭一看,心臟彷彿遭受一記重擊。
多久沒見到他了?五年?還是六年?
最後一次見到他,當時他還躺在加護病房命懸一線,不管她流了多少淚,哭啞了嗓子,他始終臉色慘白地躺在那兒,身上插滿了管子,床頭生理監視器裡的生命跡象是那樣微弱地讓人心碎。現在他站在她面前,一臉嚴肅和輕蔑地望著她,她覺得自己還有些恍惚,他的身影是真實的嗎?還是自己酒後壓抑不住的想念?
她常常想到他,有時候在異國街頭,她的鏡頭總經不住地追尋那些和他相似的身影,雖然她知道彼此終究不適合,她的離開可以換得他的幸福,甚至是他的命,但這生生分別的愛,猶如嵌崁在她心上的枷鎖,將她餘生所有的愛戀都判了死刑。
他今天穿了件剪裁合身、深藍近乎黑色的三件式西裝,面料看起來是上乘的羊駝毛,細緻的作工突顯他的身高膀闊,而現在西裝的扣子沒有扣上,可以看見裡面挺拔貼身的珍珠白緞面馬甲,和漿得硬挺的襯衫,讓他看起來更是英俊清朗,跟他的名字一樣,季朗。
這個過去幾年她始終記掛在心上的名字,她夢裡會反覆咀嚼的名字,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愛情,她的心心念念,此刻正站在她面前。她語帶滯澀,喉嚨突然有些沙啞:「你好嗎?」
眼前的男人死死地盯著她,眼光中參雜了說不出的晦暗和......恨意?
「還會呼吸。」
「你的傷都好了?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妳在乎過嗎?」他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我看妳倒是過得挺好的,為了釣金龜婿,還混進了這種場合,不錯嘛!」
「你......」木青悠沒見過他這種蠻橫無禮的模樣,多年前,兩人交往的時候,他總是溫柔斯文、貼心熨燙,半點重話都捨不得對她說。她一時之間疑惑又傷心,這些年的掛心和委屈一股腦地湧上,逼得她幾乎要當眾落淚,心上一陣翻騰,想再多說些什麼又顯得有些多餘,她轉頭就想離去。季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故意握得她生疼,恨恨地說:「妳又想逃了嗎?既然我沒死成,也沒癱瘓,又有妳喜歡的錢,這不正好跟妳再續前緣嗎?」
突然的受辱,木青悠這下終於清醒了,抬起眸子望著季朗,深深又淡淡地看著他,想看進他靈魂深處那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我也沒必要在這邊被你羞辱,告辭!」語畢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各種念頭紛雜地湧上來,他今天也受邀參加品牌發表的晚宴,晚宴開始沒多久,他就看見她了。比起五年多前,似乎更瘦了點,曬黑了些。她今天的妝容精緻,平常的她幾乎是不化妝的,可就算素顏的她,一樣俏麗靈動,讓人如沐春風,而今天更是吸引了一堆男士圍著她示好;一身充滿設計感的禮服,將她身材玲瓏有緻適度地展現出來;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背脊,顯得那麼嫩白光滑,觸手生溫,他無法克制地想念自己雙手撫摩她的感覺;她依然還是那麼巧笑倩兮,只是不是對他。看著她跟周圍那些男人談笑風生,他心裡的酸澀和妒意,燒得有如森林大火,灼得他坐立難安。
他沒預料這麼多年後再重逢,心中對她的感受還是那麼強烈,想要緊緊地抱著她,狠狠地吻她,像彌補兩人逝去的空白一樣;也想要質問她,為什麼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便拋下他;在他心裡,他知道木青悠不是那樣的人,但周遭的人口徑一致地描繪了一個完整的、關於他一廂情願愛上一個拜金女的故事。他不是沒有茫然的,但這麼多年,她始終沒有回來尋他,彷彿人間蒸發一樣,從他的生活圈消失,從他們的城市匿跡;直到,他陸陸續續地看到她得獎的消息,他心裡也十分替她驕傲,那是他的女人哪!至少曾經是。
她剛剛盯著他的眼神,像極了受傷的小鹿,眼底藏著慌亂,偏又倔強不屈,目光灼灼地示威。他想起了好多好多她的眼神,溫柔的、愛慕的、深情的、俏皮的、果敢的......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重傷之時,恍惚中依稀看到她的雙眼,盛滿悲傷和絕望,安靜、沉寂地凝視他,他迷迷糊糊中好想伸手抹去她眼中的悲痛,似夢似幻;等他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她。

 

可能是室內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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